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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确双手双脚都被上了铐镣,眉宇间尽是疲惫,
头发凌乱的搭在肩头,眼神中却是浓浓的嘲讽,丝毫不畏惧盯着孙健震:
“孙御史这是把我当作犯人来审了?好啊,那请你出示证据,路某也想知道知道,我到底所犯何罪?”
啪!
孙健震狠狠一拍桌子怒道,“到了此时你还不认罪?擅捕举子李二河,私刑看押,严刑拷打,逼问致死,你敢说不是你做的!”
“不是啊。”
将双手慢慢搭在桌上,听着镣铐哗啦啦作响,路确一点难受的表情都没有,反而带着谑笑: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人是我抓的、我审的?”
孙健震气笑了:“好啊,还在诡辩?那我问你,抓李二河的人,是不是江苏布政使童福山派来的?”
“那你问老童去啊,我哪知道?”
不屑的翻了个白眼,暗自嘲讽这些御史真是在朝中待了太久,问案的水平真不咋地。
不得不说,孙健震有些小看了苏谨这些学生。
路确恪守底线,认真做事不假,一身正气也不假,但谁也没说过,正气的人做事就要一本正经吧?
在泉州书院的时候,唯二能算‘正常人’的,只有许圭和陈显这对表兄弟。
其他学子天天被苏谨折磨的痛不欲生,但凡正常点的,早被折腾疯了。
如今卸下了朝廷的重担,先生的责任,路确终于松了口气,露出他的另一面。
“孙御史,捉贼要拿赃,你如果没有我调老童亲卫的证据,可别冤我。”
孙健震从未下过地方,在都察院待了半辈子,哪里见过这样的人?
那些被御史弹劾、定罪后的犯官,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的配合审问?
哪有这种死皮不要脸的?
“你!”
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,冷冷盯着路确:“好,那本官问你,私捕李二河的人,又是从哪里来的?”
“不知道啊”,路确想要摊摊手,却发现被镣铐锁着,无奈的笑笑:
“我一觉睡醒,就看见那小子被人丢到我的公房门口,只好帮忙看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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